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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了不让他继续挖掘下去，也为了保证他没有乱说话，法尔科内阁下决定杀死一个他很在乎的人，作为警告，在拿另一个他更在乎的人，作为人质，保证他知道今后该怎么做。唯一的问题是，在妻子与女儿中间，他更在乎谁呢？”

芭芭拉努力地平复着心情，但还是难以遏制耳旁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。这声音如此之巨，以至于她几乎听不清萝莉特在说什么，这间狭小的房间里，回荡着的满是她自己的心跳。

“所以，负责执行的人，做了一个小实验。他们找到了几位行业内的顶尖高手，让他们各尽所能，在你母亲身上，施展他们的功夫，再让你的父亲站在你母亲身旁，亲眼目睹他的此生挚爱是如何被折磨致死的。但这个实验的精妙之处，并不在这些酷刑，你的父亲当时并没有被束缚，他可以随时上前，阻止那些禽兽对你的母亲为所欲为，甚至只要他喊出‘停’这个字，那些人都会放过你的母亲，但代价是，处于另一个房间的你会被立即处死。

我看过当时的录像。你知道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吗？你的母亲，显然不知道实验的全部内容。很长一段时间，她只是望着你的父亲，不明白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做，她的英雄为什么不来救她？她不知道对方以你的性命相要挟，所以一直到死，她都以为，她被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也最信任的人辜负了，而你的父亲，却什么都不能说，只能在那里看着，看着你母亲眼中的痛苦、绝望，与愤怒，你能想象那种负罪感吗？那种将你的灵魂吞噬殆尽、只余下一个漆黑空洞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芭芭拉双目血红，“闭嘴！闭嘴！闭嘴！我会杀了你的，你听见了吗！不管用什么手段、付出什么代价，我都要杀了你！你听到了吗！我会将你碎尸万段！”

听到芭芭拉咆哮地嘶吼，萝莉特只是撇了撇嘴，说:“着什么急啊，又不是我杀了你母亲，就像你说的，当时，我才是个小屁孩。往事再精彩，也毕竟发生在过去，所以我还没说到最棒的部分。你的父亲，后半生一直生活在难以言喻的巨大负罪感中，现在，该你结过这种负罪感，代替他成为行尸走肉了。

既然你还活着，那你自然能猜到，你父亲最终选择了保护谁。自那之后，再也没有人敢去追查韦恩夫妇凶杀案的疑点，如果有任何愣头青想坏规矩，都会被拉去哥谭警局，参观你父亲那份潦倒、失意又堕落的样子，学习他曾经的光辉事迹。谁能想到，多年后，第一个打破这种现象的人，竟然还是你父亲他自己呢？

我猜你父亲对于正义和真理的向往，从来不曾真正泯灭。这么多年以来，他随时都可以选择减轻自己的愧疚，去追查杀死他妻子的凶手，为他的挚爱复仇，但他却一直都没有这么做。唯一一件戈登比正义还在乎的事，就是你。是你，让戈登选择昧着良心，加入杀死他妻子的敌人。正是因为有了你，钢铁一般的戈登，才开始拥有了弱点，一个可以让他任人操控、自甘堕落的致命弱点。你想杀死我报仇？我什么事都没做。法尔科内，只是找人杀死了你的母亲，是你，害了你父亲的一生，是你，阻止了为你母亲伸张正义……”